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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傻子本體是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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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傻子本體是魔尊。

沈致發洩完了, 眼尾輕薄濕潤,嘴唇的顏色也因為哭得缺氧變得緋紅。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蔣東升用手背抹去沈致淚珠,努力扯起嘴角試圖逗笑沈致, “媳婦乖。”

沈致癟著嘴,但還是沒忍住翹了下唇角。

“傻子。”

蔣東升見沈致終於笑了, 擰巴的心被一下下捋平,酸酸澀澀泛著苦。

傻子本來就是沒有人喜歡啊, 可為什麽媳婦不喜歡他, 他這麽難受。

蔣東升臉上罕見地露出迷茫的神情。

沈致戳戳蔣東升的發呆的臉, “想什麽呢?”

“啊……?”蔣東升慢半拍擡頭,怔怔望著沈致。

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傻子很難去思考,也很難思考出什麽結果。

沈致也沒有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蔣…東升”, 沈致很少這樣心平氣和叫蔣東升全名,平時都是餵或者叫全名就是預示著蔣東升又惹他生氣了。

沈致叫出來磕磕絆絆的,軟軟的聲音,像片羽毛劃過蔣東升的心尖, 又甜又癢。

“媳婦”,蔣東升剛才跟著沈致哭了滿臉淚, 這時笑起來顯得分外滑稽。

真傻。

蔣東升的眼睛很好看, 幹凈到純粹,黑色眸子蘊含星光, 這樣看去蔣東升仿佛跟正常人沒什麽不同,甚至多了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致耳根有些燙, 悶悶道:“你剛才給錢了嗎?雪花膏你還買不買?”

蔣東升剛才不管不顧沖過來找他,想來是東西都沒拿上。

“錢沒了”, 蔣東升摸著胸口,娘給的二十塊錢沒有了。

不過,蔣東升慌張搖搖頭,“不買了,俺…我不買了,不惹媳婦不開心。”

蔣東升努力避免任何一切讓沈致不高興的因素。

沈致又有點想哭,好在沈致忍住了,“傻不傻啊你,那是錢”,又不是什麽亂七八糟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玩意,沈致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我跟你一起去,把雪花膏買了。”

沈致往前走了兩步,卻沒見到蔣東升跟來。

沈致回頭,高大的蔣東升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躊躇不安地站在原地。

眼睛裏是擔憂還有抗拒。

沈致喉頭驀地哽住,是自己把他嚇到了,沈致走到蔣東升跟前,揚起一抹安撫的笑,拉住蔣東升粗礫的大手,“沒關系,我跟你一起去。”

蔣東升常年幹農活的手滿是繭子,是保護手掌粗糙的厚皮,是為了炎炎烈日不受傷增加鈍感的保護機制,可是現在蔣東升掌心的觸覺異常敏感。

沈致冰涼柔軟的手貼在蔣東升熾熱的手心,奇異地使躁動煩亂的蔣東升平穩下來,一點點酸澀都消失不見,滴落的蜜糖流淌,從手掌蔓延到胸口。

“走吧”,沈致沒有使多大的力氣,蔣東升被輕易地沈致帶走,溫順地跟在沈致後面。

沈致調整好情緒,吐了口氣才走進去。

“我們剛才買的東西打包好了嗎?”沈致徑直走到櫃臺前,伸手叩了兩下玻璃櫃。

沈致手指的顏色很淺淡,細長白皙的指節昭示著沈致養尊處優生活環境,沈致唇線拉得很平,油然生出不怒自威的氣勢。

售貨員楞楞看了眼沈致過於漂亮臉,半晌才回過神,吶吶把東西拿出來,他以為他們不要了,“一共四盒,收您二十,請拿好。”

“還有您剛落下的包子”,售貨員把已經涼透的包子遞給沈致。

蔣東升上前把東西都接過來,猶豫一會兒在沈致耳邊道:“媳婦,俺…我還沒有給你買畫畫筆。”

什麽畫畫筆?沈致疑惑擡頭,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答應給蔣東升畫他夢中的花的事。

不是傻子麽,怎麽記得比他還清楚。

“有顏料嗎?”沈致詢問售貨員,沈致沒抱多大希望,即便城裏畫畫的顏料也很少見。

售貨員眼神一亮,他果然沒看走眼,這人是大城市來的,要不一般人,別說買顏料聽都沒聽過。

“有,正好我們這兒有一套”,售貨員從貨物最底下把顏料拿到櫃臺上,這東西又貴又沒人買,好不容易碰到識貨的,“只有這一套,畫板畫紙裏面都有,您不需要再買別的了,就是價錢貴點。”

沈致打開,一共十六色,比沈致之前用的差得太多,但是沈致自從成為下鄉知青卻再也沒碰過這些,沈致愛不釋手摩挲,“多少錢?”

“八十六”,售貨員忙不疊報價,生怕沈致不買。

沈致指尖頓了下,花八十六買這個並不值,今天滿打滿算玉米才賣出四百多塊,其中還有蔣年他們的玉米錢。

“我們不要了……”

“給你錢”,蔣東升爽快地把錢掏出來放在櫃臺上,拎起那套顏料,彎起眼角黑色星眸璀璨無比,“媳婦,喜歡就買。”

“別”,沈致來不及阻止,售貨員已經把蔣東升零零碎碎的鈔票收起來了。

沈致氣得直擰蔣東升,“哪有你花錢這麽大手大腳的,過冬沒錢,你打算讓我喝西北風去啊。”

蔣東升拎著東西急忙跟上出離憤怒的沈致,連連保證,“不讓媳婦喝西北風,我有錢,俺真的有錢。”

沈致能信才怪,他也是後來知道,四百塊錢彩禮全是蔣東升拿的,蔣東升又沒有蔣年的高薪水,僅僅是種地收入得攢多久。

怎麽可能還有餘錢。

事已至此,沈致沒有再責怪蔣東升,跟個傻子計較什麽。

勒緊褲腰帶也能過日子的。

“我給我外祖父外祖母寄完信就回去”,沈致到了谷芽村基本上跟外祖父他們斷了聯系,沈致怕老人家擔心,想報個平安。

沈致問了一路找到郵局。

花了三角錢買了信紙和郵票,沈致借了根筆伏在桌子上寫了起來,他在谷芽村過得很好,有空他會回去看他們,沈致撿著細碎的小事寫了一堆,寫了兩張紙還不夠。

蔣東升又多買了一張,沈致沒多久就又差不多寫完了,還剩下底下兩行。

沈致筆觸停頓,不知道再寫些什麽。

算了,就這樣吧,也沒什麽可寫的,沈致打算把信紙折起來。

“媳婦,你不寫了嗎?還有空地”,旁邊等著沈致寫信的蔣東升,指著信紙空白的兩行。

蔣東升沒上過學,以為紙得寫滿。

沈致折紙的手停下,抿抿唇,擡眼看到蔣東升單純憨傻的臉,遲疑道:“你……認識字嗎?”

蔣東升搖搖頭,臉上又露出沈致熟悉的傻笑,“媳婦,我不認識,沒人教傻子認字。”

沈致聽了沒什麽反應,低頭“哦”了聲,展開信紙,又補充了兩句話,寫滿才折起來。

沈致去寄信,碰巧有封信是寄給沈致的,沈致提前拿了。

沈致以為是外祖父給他寄的,沒成想是周美玲,他後媽。

沒有事周美玲是不會給他寄信,除非是值得周美玲奚落打壓他的惡事,沈致拆信的手有些抖,一目十行看完。

前面都是說他繼弟多麽多麽出息,翻到了最後周美玲才故作感傷提到他外祖父被抄了家,被放到鄉下進行改造。

沈致心臟被狠狠攥住,手裏的信紙揉搓成一團。

周美玲沒告訴他外祖父去了哪兒,這意味沈致找不到外祖父,甚至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外祖父。

沈致又寫了封信詢問沈思義,雖然很有可能被周美玲截住,沈致還是要試一試,外祖父外祖母年紀大了,一輩子生活在城裏,去鄉下怎麽受的住。

他要找到他們。

蔣東升手裏拿著沈致沒有寄出的信,“媳婦,這封信不寄了嗎?”

沈致深深看了眼,疲憊搖頭,他以為這次會聯系上他外祖父的,要是再早一點就好了。

蔣東升不懂媳婦為什麽突然不寄了,還是把信揣在了懷裏,他媳婦足足寫了三張字,好累的,他肯定要保管好。

跟祁溫言匯合後,三人又做回之前的拖拉機,沈致窩在蔣東升懷裏閉上眼,他不困,他只是累得不想動,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順利購買釀酒機祁溫言十分高興,雖然花了一百八十七,賣玉米的錢沒剩下多少,但是只要他釀出酒賣到黑市,就有大筆大筆資金進賬,這點投入的錢不過就是毛毛雨。

賺大錢的人怎麽能拘泥於眼前的幾張鈔票。

“大哥,這買的什麽?”祁溫言趁沈致睡著,跟蔣東升搭話,要不然在沈致醒著的時候蔣東升眼裏都看不見任何人。

蔣東升怕祁溫言惦記,偷摸把顏料往自己這邊拉過來這,不知道為啥老二媳婦總是眼饞自家媳婦的東西,看見總想要點。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祁溫言最近都快把蔣東升嚇出心理陰影來了。

“畫畫的”,蔣東升警惕道:“你不會。”

所以,你別要了,要他也不會給。可貴了,他只舍得給他媳婦花。

祁溫言臉一僵,他上輩子聽說過沈致的畫,價格大概在十幾萬左右,最高的被估出上百萬,祁溫言見過,只是斑駁的色塊,根本看不出形狀。

估計是吹捧出來的,巴結陸家的人那麽多,沈致跟著水漲船高也不是什麽罕見事。

等他成了陸夫人,往張白紙踩一腳,賣十萬也是有人競相購買的。

“多少錢?”顏料在小縣城挺稀有,難為他們買的到。

蔣東升猶猶豫豫不肯說。

祁溫言一尋思就覺得貴,“系統,我要是把那盒顏料拿到手,可以有多少積分?”

“二十個積分”,系統古井無波告知。

系統順便提醒祁溫言:“只要是世界之子的東西,不管是買的還是接觸過的,只要宿主能得到都有積分進賬。”

“相應的,世界之子越想給您想法越強烈,積分越多。”

祁溫言心裏有了底,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以後他也不必總是豁出臉索要東西,沒準他可以采取更委婉的方式。

太陽落山了,拖拉機也趕回到谷芽村,蔣東升把沈致抱了下來。

沈致沒心情吃晚飯,回了東屋躺著。

“這是怎麽了?”李翠娟詢問蔣東升,咋去了趟城回來就不高興了。

蔣東升也不清楚,拿出涼了的包子,“娘,給你吃。”

李翠娟接過油紙包著的肉包子,知道是老大給他媳婦買的,吃剩下才帶回來的,可李翠娟還是高興,起碼她老大一口都沒吃,還想著他老子娘。

比那個老二媳婦,不說給她帶點啥回來好好孝敬孝敬她,賣玉米的錢轉頭就花了個一幹二凈強得多,這不是糟踐錢麽。

他要是個做生意的料也就算了,一輩子莊稼人,不好好種地非得折騰這些,飯都吃不飽呢。

算了,日子是小兩口過的,李翠娟不好多說什麽,但對祁溫言沒了好臉色。

“娘不吃,娘給熱熱,一會兒你給你媳婦端過去”,李翠娟收了包子,放在鐵鍋裏,多加了把柴。

祁溫言眼神不住地往鍋裏瞟,隨即望了眼院子裏釀酒設備,等他有錢了,他天天吃吃到吐。

蔣貴山吸了口煙,悠悠吐出,“老二,你們有志向,想做事俺跟你娘都不攔著,就是每個月要交的錢不能少。”

蔣年撂下筷子保證道:“爹,你放心,兒子怎麽樣也不會缺您的養老錢。”

蔣貴山點點頭,長輩是不該摻和小輩的事,可這老二媳婦未免太能折騰了些,他得留一手。

“歇著去吧”,蔣貴山放了話,各家都回去了。

蔣東升也端著包子回了屋,“媳婦,吃飯。”

沈致蒙在被子不動,好半天聲音才悶悶地從被子裏傳出來。

“我的畫畫是我外祖父教的,他是個特別有名的畫畫大家,別人都掙著搶著做他徒弟,現在變了天,我外祖父也被趕到鄉下接受改造去了。”

“他年紀大了,心臟不好,我外祖母一輩子都被人伺候,他們兩個可怎麽辦啊?”

沈致心裏難受,忍不住埋怨自己,“我要是早點寄信,早點去城裏就好了。”

“我找不到他們了”,沈致聲音帶著哭腔,“蔣東升,我找不到他們了。”

蔣東升把床上那團小谷丘抱在懷裏,安慰道:“媳婦,俺…我幫你找,我會找到他們的。”

沈致從被子裏鉆出來,鼻頭紅紅的,眼裏蒙著霧氣,知道蔣東升在安慰他,努力笑笑。

“肯定能找到的”,蔣東升摸著胸口的信封,沖著沈致保證道。

沈致似乎又恢覆了動力,大大小小的村子多了,沈致簡直毫無頭緒,沈致最期望的就是,外祖父能跟他一樣被分配到谷芽村附近。

沈致沒有沈思義的回覆,想來是被周美玲攔住了。

沈致心情煩亂地在畫紙上塗抹,蔣東升夢到過的花兒綻在畫紙上,沈致的情緒逐漸平覆下來,他畫了很多張,蔣東升每一張都說像。

他把畫好花兒晾幹顏料都給了蔣東升,只給自己留下一張。

到了種小麥的季節,蔣東升忙著在地裏翻地,為了土地松軟能夠更好地接收雨水。

外頭的天悶沈沈的,估計是要下雨。

沈致出來吃中飯的時候看到了祁溫言,祁溫言這些天窩在家裏釀酒,對種地也不上心,李翠娟有些不滿還是忍住了,老二家按時交錢就行,其他的她管得太多惹人煩。

“老大快把十六畝地翻完了,過兩天就能把地種上了”,老一輩對土地有很深的感情,對於在地裏能幹的,總是高看一眼。

尤其是那個人是他們兒子,那更是好得不能再好。

蔣貴山沈沈點頭,對於老大,他一向很放心。

李翠娟看了眼外頭的天,潮乎乎的,八成要下雨,老大也能早回來些。

李翠娟吃完飯,就拉住了沈致,給他塞了本小人書,“小致,你還小老大又是個不聰明的,有些事娘不好教你們,你拿著看看。”

沈致瞥了眼小人書上的封面,臉登時紅了。

怎麽…怎麽會有這種書?

李翠娟見沈致明白了,不放心地多囑咐了兩句,“那雪花膏別舍不得用,用完娘還給你們買。”

沈致拿著小人書的手有些發麻,胸膛裏跟揣了兔子似的怦怦跳,臉紅了個徹底,身子都在燒,原來蔣東升買雪花膏是為了……

沈致難以啟齒,羞得眼睛都染上水光,好一個傻子。

等蔣東升回來,他一定好好跟他說道說道,蔣東升那個傻子竟然還瞞著自己,實話實話不行嘛,他又不是非不同意…

…就總得等等吧,好歹等他真的接受了蔣東升才能做那種事吧。

沈致在炕上坐著,屋門被敲響了,沈致讓人進來。

祁溫言一進屋子,就不停打量,視線落在沈致身下的大炕上。

十幾年以後這炕都是土了吧唧的老古董了,沒人用了,他們西屋睡的床比這東屋的炕高級多了,雖然蔣家給他的彩禮沒有給沈致的多,這家具倒是好了不少。

祁溫言升起一股子優越感。

祁溫言眼睛轉悠炕角的畫板上,提出自己的請求,“小致,我想給我釀的酒弄個包裝,想借你的顏料畫張畫。”

“我可以給錢的”,祁溫言雖然這樣說,他心裏是不願給的,一張紙又費不了多少錢。

沈致要真那麽小氣,他不介意花點小錢。

沈致望著窗戶外,樹枝瘋狂搖擺,飛沙走石劈裏啪啦擊打著窗戶,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讓沈致想起落水的恐慌。

蔣東升不是個不能自理的傻子,會游泳,下雨也知道往家跑,按理說,沈致不該擔心他,沈致心依舊快要跳出嗓子眼。

總感覺有事發生。

“你拿走吧”,沈致實在沒心情應付祁溫言。

祁溫言沒客氣,直接把顏料盒抱走了。

沈致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晚上了,外面的雨水把院子的土都沖出溝壑,站在門口往外看,兩三米外都看不清了。

穿堂風吹得沈致瑟瑟發抖,教書的蔣年冒著雨水都回來了,可蔣東升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影。

總不能還在地裏吧,下午已經開始下午了,到現在怎麽著也該回來了。

沈致有點著急,李翠娟也擔心。

“娘,我去找找大哥”,蔣年穿上蓑衣對李翠娟道。

李翠娟沒理由攔著,“地裏沒人就趕快回了,興許你哥去哪兒躲雨去了。”

蔣年點點頭,走進雨裏,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李翠娟拍著大腿後悔,“給老大送中飯的時候,俺看著天氣不好,當時就應該把他喊回來的。”

沈致攙扶著李翠娟,“娘,你回去吧,這裏我等著就行。”

李翠娟不願意,沈致好說歹說才把人哄回去。

沈致坐在臺階上,雨水浸染了褲腿,小腿冰涼到失去知覺,沈致沒有動,一直在那兒等著等到了深夜。

大雨裏兀地出現個身影,沈致眼睛一亮,猛地站起來,發麻的腿腳險些摔倒,卻被人穩穩扶住。

沈致擡頭去看,對上那人文雅的臉,掙脫了手,“沒找到他?”

蔣年擔憂地看著沈致,搖搖頭。

沈致心裏竄出來一股怒氣,蔣東升這傻子到底幹什麽去了,下雨也不知道回家麽,傻透了的傻子,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

能把人活活氣死,幹脆死在外面好了。

沈致氣得難受,不好再麻煩蔣年,“你去睡吧,我再等會兒他。”

蔣年垂眸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感覺心也空蕩起來,他哥是個傻子,沈致怎麽對一個傻子這麽上心,沈致是不是…

蔣年不敢深想,他怕那個答案他接受不了。

“我跟你一起”,蔣年想陪著沈致。

沈致被失蹤的蔣東升弄得心焦,對旁邊不肯離開,招嫌蔣年沒了好臉色,“隨便你。”

沈致頭磕在門框上,任由越來越大的雨水侵襲身體,沈致的手越來越涼,越來越冰,沈致毫無困意,蔣東升你到底去哪兒了?

要是你真的死在外面,他立馬改嫁,真的,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他了。

沈致惡狠狠發著毒誓,又變成祈求,那麽大個人總不能真的死在外面吧,蔣東升你快點回來吧,沈致害怕得想哭。

可能是沈致的祈求真的奏效,伴隨著嘹亮的雞叫聲,蔣東升跌跌撞撞推開了門。

“蔣東升!”沈致控制不住沖進大雨,撞在蔣東升懷裏,溫熱的淚水簌簌滴落在蔣東升冰冷的脖頸,激得蔣東升一抖。

蔣東升抱住沈致忙不疊地往屋裏走,“媳婦,淋雨要生病的。”

沈致被蔣東升帶進溫暖的屋子,瘋狂捶打蔣東升,淚水掛了滿臉,“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找你,你要是死外面了,怎麽辦!”

沈致從大哭逐漸嗚咽起來,使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蔣東升抹抹臉上的雨水,一個勁兒的道歉,“媳婦,你別生氣,對不起。”

沈致努力平覆下來,緩了一口氣問道:“你去哪兒了?”

蔣東升從懷裏掏出一個鋁盒,為了不讓裏面的東西受到雨水的浸染小心翼翼地打開,端給沈致看,眼睛亮晶晶獻寶,“媳婦,你看,信。”

什麽信?心底最不可能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沈致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蔣東升,手指抖得根本擡不起來。

“你找到我外祖父了?”沈致聲音哽咽,腦子茫茫然地一片空白。

蔣東升肯定地點點頭。

沈致這才看到蔣東升的鞋已經磨破了,腳上全是血跡,雨水浸泡的傷口邊緣都發白。

蔣東升揣著沈致給他外祖父的信,打聽到消息,誰也沒來得及告訴,走了一夜把沈致寫的信送到了他外祖父手上。

沈致拿著信,信封上熟悉的筆跡,讓沈致瞬間熱淚盈眶。

真的是外祖父給他寫的信。

沈致不知道蔣東升走了多久,淋著大雨還能把紙張保存得這麽完整,他就是覺得蔣東升傻透了。

沈致上前抱住蔣東升,泣不成聲罵道:“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這麽傻,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蔣東升“嘿嘿”傻笑,他知道媳婦是高興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致松開圈住蔣東升脖頸的手,面對面看著蔣東升,沈致漂亮眼睛裏有了些許變化,可蔣東升說不上來,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熱得發燙。

“媳婦”,蔣東升低低喊了聲,有些哀求的意味。

媳婦這樣看他,他渾身燒得難受,又堵又舒服。

沈致閉上眼,擡起下頜柔軟的紅唇就貼在蔣東升的嘴角,長久的心焦化成思念,呢喃道:“蔣東升,我想你了。”

蔣東升腦子瞬間轟鳴,嘴唇上的觸感異常清晰,一縷冰冷的甜香猛然炸開。

蔣東升僵硬地不敢動,下意識擁住沈致,呆呆楞楞道:“媳婦,俺的心好像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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